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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明彻淮南之鉴 宋 · 李舜臣
 出处:全宋文卷五八五五、江东十鉴
臣闻国于江东者,强则守河,其次则守淮,又其次则守江。
长江之境,自西陵至于江都,凡五千七百里。
荆楚者,长江之上流也;
巴蜀者,荆楚之上流也。
限江而守者,当以上流为重。
盖自萧梁之乱,巴蜀先陷于西魏
世祖之立江陵又分于萧察,则江左上流,已非陈有矣。
而又自江而北,尽入高齐,自岭以南,举归萧勃,建立弱小,而割据分起,固驱除无从也。
陈宣帝以英武之资,承二祖之烈,断然辟朝廷之异论,而奋武以攻齐。
吴明彻之师一出,而缘江列戍,望风归附。
寿阳之战,一举而生擒王琳,致使皮景和数十万之众畏威奔遁,而淮南之地再为陈有。
江东之弱,以虎视高齐,实自寿阳之役始。
当此之时,齐政荒乱,政由群小。
寿阳既陷,而齐之君臣酣乐自如,且谓假使尽失黄河以南,犹可作一龟兹国,则长驱席胜,以取乱侮亡者,其机会似不可失也。
吴明彻寿阳策命之后,遽振旅凯还建康,已而总师再出,才取彭城而止,则是举千钧之弩,特为鼷鼠发机耳。
迨夫周既并齐地,而明彻始进兵以争徐、兖,不亦晚乎?
呜呼!
陈之取齐,不取之于不肖子荒淫之时,而欲强取于强有力者既得之后,甚矣其不知量也!
宇文泰自高欢启难之初,躬以兵卫,诱孝文以入关,既而阴怀异图,以造周之业,盘据于四关之内盖已数世,而巴蜀江陵又相继以附于,则后周之势愈强,而荆楚之西门殆不可以骤攻。
为陈之计者,莫若东从海、密以举山东,既得山东,则其力自可以敌
长江之上流,既与周人共之,而周、陈之势两强相衡,未知其孰胜也。
奈何寿阳之役,克复淮南,其在陈人可以进图山东之势,并力而攻之,取齐易矣,而陈人莫之行。
建五年,吴明彻已破齐军,进至吕梁,而又四年,则彷徨于吕梁之间,未尝顷步进也。
逮至周人汾晋之捷,山东河北之地尽入于周,而东西二秦,遂合为一,则周有馀力,雌雄判矣。
而陈人方且起淮南之师,崛强以争徐兖。
吕梁之战,仅得一胜,而王轨大军已入淮口,至使明彻之军进退无助,反遇周人厚集之阵,摧于不支。
以此而观,则汾晋举齐之后,陈人之出而与周角,是乃趣人之战而犒之兵耳。
曷若移敌国之兵,而先发以取齐?
全齐既举,则周人且逡巡以退避,而何敢出争于徐兖之间?
惟其智谋不广,进取不力,虽履可乘之会,乃抚其机而不发。
此其所以坐困于周,而归守江东也。
亦尝观周人取齐之迹乎?
方齐政之荒乱,周人觇知之,遂谋北伐,自越王盛以至丘崇,凡六总管俱出,自齐王宪以至宇文盛,凡九道分攻。
初举全师直指河阴,犹以为抚其背而未扼其喉也,则遽回军以指临青。
周高祖则又亲屯汾曲以督之。
既而军大溃,诸将谋抚师,而高祖勃然作色,进而入并,又进而入邺,又进而降齐主于青州
盖自以下,其进图中原者,亦尝有如是之举乎?
故尝谓江左之建国,吴、晋、宋、齐、梁、陈,是不一轨,而师之迭出,终不能恢复中原者,其失有五:庙谟不先定,王师不大举,乘舆不亲征,诸将不分攻,胜兵不勇进。
观其拜表辄行者,朝论初不之许;
请问筹策者,谋主一无所言,又安有先议抚背扼喉,如周之高祖者乎?
讨孽胡之暴者,铠仗才给三千;
抗佛狸之强者,精卒不踰五万,又安有六总管之师,同时并出,如周之者乎?
晋元帝琅邪一入江东,而终身不肯渡江;
宋武帝关中一归建康,而其后不复再举。
虽英才如吴之大皇,而攻城略地,不出襄阳合肥
立志如宋文帝,而亦未尝亲驾戎辂,一指于河南也。
又安有如周之高祖,亲屯汾曲,以督诸军者乎?
近攻之兵,出襄阳即不出寿春,出寿春即不出广陵
远攻之兵,入灞上则不入金墉,入金墉则不入广固。
谯城洛阳之师,进无旁助;
灞上、枋头之军,退无后距;
又安有步骑兼用,九道分攻,如周之胜者乎?
赤壁之役,至荆州而遽止;
河南之役,守南岸而不进。
虽大捷如淝水之战,而不力进以举燕、秦;
深入如关中之胜,而不少留以图魏、,又安有如周之席胜,入并入邺,而又追逐于广固,以降主者乎?
呜呼!
使江左六朝有一时君大举以图中原,如周人之所以攻,则夷狄必不至蔓延于天下,以至于隋,而后能荡平之也。
知此,则知六朝之所以不能遂复中原者,夫岂江东之罪也哉!
周大将军怀德公吴明彻墓志铭 北周 · 庾信
 出处:全后周文卷十六
公讳明彻字通昭兖州秦郡人也。
西都列国,长沙王功被山河;
东京贵臣,大司马名高霄汉。
岂直西河有守,智足抗秦;
建平有城,威能动晋而已也。
祖尚,南谯太守
父标,右军将军
抗拒淮、沂,平夷济、漯,代为名将,见于斯矣。
公志气纵横,风情倜傥。
圯桥取履,早见兵书;
竹林逢猿,偏知剑术。
故得勇爵登朝,材官入选。
起家东宫司直,后除左军。
瞻始嗣兵戈,仍遭蜀灭;
陆机才论功业,即值吴亡。
公之仕,未为达也。
自梁受终,齐卿得政,礼乐征伐,咸归舜后。
是以威加四海,德被诸侯,萧索烟云,光华日月。
公以明略佐时,雄图赞务,鳞翼更张,风飙遂远。
冠军侯之用兵,未必师古;
武安君之养士,能得人心。
拟于其伦,公之谓矣。
左卫将军,寻迁镇军、丹阳尹。
北军史候,总政六师;
河南京尹,冠冕百郡,文武是寄,公无愧焉。
潇湘之役,凭陵岛屿。
风船火舰,周瑜赤壁之兵;
盖舳襜舻,魏齐有横江之战。
仍为平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湘、衡、桂、武四州刺史
遂得左广回扃,辚车反畅,长沙楚铁,更入兵栏,洞浦藏犀,还输甲库
虽复戎歌屡凯,军幕犹张,淮南廷尉之囚,合淝称将军之寇,莫不失穴惊巢,沈水陷火。
使持节侍中司空车骑大将军都督北兖、青、谯五州诸军事南兖州刺史南平郡开国公食邑八千户,鼓吹一部。
中台玄武之宫,上将列文昌之宿。
高蝉临鬓,吟鹭陪轩,平阳之邑万家,临之马千驷。
坐则玉案推食,行则中分麾下。
生平若此,功业是焉。
既而金精气壮,师出有名,石鼓声高,兵交可远。
故得舻舳所临,盖于淮、泗;
旌旗所袭,奄有龟、蒙
魏将已奔,犹书马陵之树;
齐师其遁,空望平阴之乌。
俄而南仲出车,方叔莅止,畅毂文茵,钩膺鞗革,遂以天道在北,南风不竞。
昔者裨将失律,卫将军于是待罪;
中军争济,荀桓子于焉受戮。
心之忧矣,胡以事君?
宣政元年,届于东都之亭,有诏释其鸾镳,蠲其衅社。
始弘就馆之礼,即受登坛之策。
持节大将军、必德郡开国公,邑二千户
归平津之馆,时闻枥马之嘶;
舍广城之传,裁见诸侯之客。
廉颇眷恋,宁闻更用之期;
李广盘桓,无复前驱之望。
霸陵醉尉,侵辱可知;
东陵故侯,生平已矣。
大象二年七月二十八日,气疾增暴,奄然宾馆,春秋七十七,即以其年八月十九日寄瘗于京兆万年县之东郊,诏赠某官,谥某,礼也。
江东八千子弟,从项籍而不归;
海岛五百军人,为田横而俱死焉。
呜呼哀哉!
毛修之埋于塞表,流落不存;
陆平原败于河桥,生死惭恨。
反公孙之柩,方且未期;
连尹之尸,竟知何日?
游魂羁旅,足伤温序之心;
玄夜思归,终有苏昭之梦。
遂使广平之里;
永滞冤魂,汝南之亭,长闻夜哭。
呜呼哀哉。
乃为铭曰:
九河宅土,三江贡职。
彼美中邦,君之封殖。
负才矜智,乘危恃力。
浮磬戢麟,孤桐垂翼。
五兵早竭,一鼓前衰。
移营减灶,空幕禽飞。
羊皮讵赎?
画马何追?
荀罃永去,随会无归。
存没俄顷,光阴怆凄。
岳裂中台,星空上将
眷言妻子,悠然亭障。
魂或可招,丧何可望。
壮志沈沦,雄图埋没。
西陇足抵,黄尘碎骨。
何处池台?
谁家风月?
坟隧羁远,营魂流寓。
霸岸无封,平陵不树。
壮士之陇,将军之墓。
何代何年,还成武库(《文苑英华》九百四十七)
吴明彻豫州刺史太建五年十月丙辰 陈朝 · 陈顼
 出处:全陈文卷三
寿春者,古之都会,襟带淮汝,控引河洛,得之者安,是称要害。
侍中使持节都督征讨诸军事、征北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南平郡开国公明彻,雄图克举,宏略盖世,在昔屯夷,缔构皇业,乃掩衡岳,用清氛珍,实吞云梦,即叙上游;
今兹荡定,恢我王略,风行电埽,貔武争驰,月阵云梯,金汤夺险,威陵殊俗,惠渐边氓,惟功与能,元戎是属,崇麾广赋,茂典恒宜,可都督豫合建光北徐六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豫州刺史,增封并前三千五百户,馀如故(《陈书·吴明彻传》)
吴明彻麾铖诏太建八年二月 陈朝 · 陈顼
 出处:全陈文卷三
昔者军事建旌,交锋作鼓。
顷日讹替,多乖旧章,至于行阵,不相甄别。
今可给司空大都督鈇铖龙麾,其次将各有差(《陈书·吴明彻传》)
秋日登吴公台上寺远眺寺即陈将吴明彻战场(一作地) 中唐 · 刘长卿
五言律诗 押侵韵
古台摇落后,秋日(一作入)望乡心。
野寺人来少,云峰水隔深。
夕阳依旧垒寒磬满空林。
惆怅南朝事,长江独至今。